遠方的天使 40x40cm x2件 壓克力彩 2012 |
曾經在朱少麟的小說《傷心咖啡店之歌》裡面,看到一段篇章,描述關於人在群居的文明環境裡,面對權力或空間的支配和劃分,其實也是為了爭奪地盤而廝殺,與狩獵時期無異,並以養蟑螂的實驗為例,點出我們在面對自身生活環境的自處方式,或許不比蟑螂高明:
「這片燈海像是一群蟑螂,它們光滑的翅膀在夜空下反射著光芒。」海安開口了,「有名的包德瑞實驗,你們聼過吧?把一群蟑螂養在封閉的巨瓶中,給養充足,讓它們自由繁殖。蟑螂越繁衍越多,就在瓶中給更多的水和食物,唯一不變的是瓶子的大小。蟑螂多得太擁擠了,一層層疊著生活,但是給養並不匱乏。結果呢,蟑螂全退化了,它們的翅膀薄弱,智力減退,喪失了原有的大半行爲本能,但是它們並不死,還是繁殖,頑強地延續著全體的生命。最後包德瑞斷定,因爲缺乏空間,這些蟑螂全退化成了白癡。」
「這個城市的罪惡在太擁擠,擠得沒有了空間,大家就更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取空間,但同時已經遭遇到思維上的窄化與心靈上的退化。所謂地盤之爭,所謂價值觀上的異化,都是源由於這擁擠。要是離不開這城市,要是學不會在形而上的跳脫,要是再擁擠下去,結果會是不可逆的腐敗。看這群蟑螂!搖撼著它們的翅膀,群聚棲息,自鳴得意地繼續繁衍,繼續增加擁擠度,繼續加速物種的滅亡。」
這段文字讓我重新思考「人之所以為人」這件事,並且用這樣的概念出發,畫出《遠方的天使》。究竟我們活在世上,關注的是什麼、捍衛的又是什麼?這組作品的靈感在某些部份也來自安東尼˙葛姆雷(Antony Gormley )在1998完成的《北方天使》(The Angel of the North)的啟發。那個極巨大的金屬人型公共藝術作品矗立在廣闊的大地之上,承受凜凜強風,想必也影響了許多思考自身與環境之間的相互關係的創作者。
這組圖顯然是我近年來極少數出現「具體形象」的作品,雖然隱約模糊,仍可在畫面中間的球型主體看到人的形象(左圖為直立,右圖為立姿雙手展平)。雖然作品尺幅小,實驗性也重,卻是我在深度自省後完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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