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語 74x55cm 壓克力彩 2017 |
文 / 子迂的蠹酸齋
齋主某個好朋友黃柏勳,對我書房背後的那幅羅斯科,總是頗有微詞。一來我們交情不錯,他無法忍受好朋友背後掛著一幅印刷品,哪怕是羅斯科這種抽象概念的作品也不行,所以某天我的房間裡面就多了這幅《獨語》,在書房默默地陪伴我。
這幅《獨語》陪伴我已經將近兩個禮拜。一開始我認為它和我書房中的感覺有所差異,畢竟書房中鮮少像它有著這麼強烈的存在感。自從《獨語》掛在牆上後,我總感覺房間多了份溫暖。這溫暖或許是由心中所發出,讓這書房在這大冷天舒適了不少,畢竟當你有它陪伴一起讀書或工作時,總覺過去獨語的是自己,那幅《獨語》也正在獨語,但當你習慣與《獨語》共處一室時,《獨語》就不再只是獨語。
還記得初次認識柏勳時,我問他作品裡的畫面是什麼,他沒有回答我,但他說他有嘗試想要回答,卻認為怎樣的答案或說法都不重要,唯一需要在乎的就是當下的感受。或許是因為啃書啃得緊、展覽看得多,已經習慣看到某件作品就在腦內尋找藝術理論和脈絡,早已經失去單純感受作品的能力。直到這幾年慢慢放下許多不必要的執著後,重新看柏勳的東西,卻讓我覺得莫名的愜意和舒服。
我經常在媒體上看到關於黃柏勳的作品評論,他們總說是異彩亮質、粉幻無垠,好似某個奇妙世界中的一隅,正呈現著我們無法言說的景象。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但隨著一次又一次接觸黃柏勳的作品,我慢慢感受到那些影像並不是哪個奇幻世界,而是人們內心對於真實世界的投影。經常出現在作品裡面的元素,像是樹木、雲朵、奇異的招牌等,其實不過就是我們曾經在乎的美好回憶、對於未來的美好景象和那些曾經深刻影響我們的人生片段。
《獨語》這名字總令人感覺悲傷,似乎每個人都希望能有知心朋友,所以我們不斷的獨語,直到某天遇上了知交,彼此可以共舞。我總坐在書房的地板上看著這幅作品,想著畫中的木頭人到底在想些甚麼? 它是否想著自己的初戀? 擔心著自己的未來? 又或遇上了甚麼樣的困難? 但正當我坐在書房中時,也許在另一個世界中,也有個相同的人正在看著坐在書房地板的我,思考著我在獨語些什麼。我想獨語像是種循環,但當你某天習慣了這張獨語而習慣成自然,對我來說獨語真正的意義才得以新生,因為獨語從不存在,世界上所有的獨語都是為了不要再有獨語。
掛於身後,頓感孤獨感少了些,心也暖了點。
PS.若你有興趣柏勳的原圖,可以點去 黃柏勳 - 牡丹工作室參觀參觀,也替這位才華洋溢的藝術家捧個場、按個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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