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2日

遠方的微笑


來自育幼院小朋友的微笑

 「當個能用作品改變這個世界的藝術家」,是我的心願。 

沒錯,收入很重要,一直以來我也非常希望作品能有好的賣出成績,支撐經濟來源,讓我不斷的畫下去。畫下去的目的,則是希望能透過作品讓這個世界感受到愛和溫暖,就像我無數次從別人的作品裡面感受到的一樣。

2008年的某天清晨,那時的我總是四處求展無門。一件新完成的作品和老友分享,卻無意間給他一份心情轉折的力量,那是我首次,覺得自己能夠那麼接近夢想。(故事名 : 跌雷嘻)

去年初(2012)在日本「強占青春」創作聯展時,一起推出作為籌作旅費的文宣品,當時的銷路奇差,以至囤積在手邊,只好當作送人的禮物。昨天,另一個朋友,拿著去年來我的工作室聊天時,我送給他的一大疊明信片到孤兒院去發放,這件事情讓我非常高興,也非常感動。自己的作品透過遠方的連繫,溫暖了那些陌生孤兒的心,哪怕只是短暫的歡笑,都讓我開心不已。而昨天,同時也是我的表弟辭世的日子,心情五味雜陳。

很感謝朋友幫我將作品帶去育幼院,也希望表弟能安息。

昨天,我覺得我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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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


跌雷嘻
朋友的調酒跌雷嘻

《強占青春》創作聯展

金魚花明信片

金魚花  壓克力彩/畫布板  2012  30x30cm

很高興的, 這件作品後來也有人收藏了!! YAA

2013年4月13日

《皮‧影∕間際》齊簡個展

世紀劇場:時間景緻(數字7) 2013 油彩 丙烯 麻布 194x130cm


齊簡,一個充滿俐落感卻和氣的人。這是對他的第一印象,也是一直以來的印象。


他算是跟我常在互動的藝術家裡,少數認識還不滿一年的「新朋友」。跟他的熟稔當然也來自展覽和創作。他的作品之好無庸置疑,劉耀之老師洗練且精準的文字將他講得相當到位也深刻,無需我在此班門弄斧。我想介紹想談的,是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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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們確實常在書上或他人的口中,認知「藝術家」是個如何特殊的「人種」,獨特、刻苦耐勞,結合哲學家、工人和詩人的奇異種族。我卻常認為藝術家再平凡不過,一樣為現實的無奈所苦、為某些榮耀感到驕傲,努力生活才能誕生好的作品,就跟其他任何行業無他。以非具象繪畫為主題的我,作品裡面本來就沒有明朗的物件可供定義或辨識,具體描繪當然不是我在創作中關注的焦點,不過我關心「人」,認為只有將人閱讀了、瞭解了,才能創作出好的作品。這也是我認為自己與身邊所認識的藝術家,最大的不同之處。


齊簡則又是完全不同類型的藝術家,年紀比我稍長幾歲,美術科班畢業,據說待過藥廠公司,位居高職,成家立業之後卻毅然放棄高薪工作,重新提起畫筆全職創作。常認為他作品裡散發的理性且確實的特質,也許來自其工作背景影響。私下接觸之後,發現其創作態度細膩用心,偶爾接到他的來電,詢問關於壓克力媒材(我擅長使用壓克力媒材創作)的特性和使用方法,常讓感到訝異,畢竟他對油畫媒材的了解近進出神入化,通常這樣的人總是躲在其擅長的領域裡面,以高牆將自己封閉,然後在牆內苦心鑽研,而他卻相反,反而很積極地向外探索,我知道他除了對壓克力媒材,關於絹版印製、攝影也多所涉獵。另外,他對「人」或「藝術家」的關注,也有其獨到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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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跟他討論生活心得,我對他說:「半年前至今,常覺得生活有些類似綑綁的東西,無法解放。」


「我也常在作品中發現綑綁,在藝術中自由與制約總是如影隨形,換言之,作品建構的制約,正是自由得以實踐的可能。制約在哪裡,自由就在哪裡。」齊簡告訴我。


「就像裸體上街反而不像穿著衣服上街那麼自在,是一樣的道理,我懂。但,現在說的是『生活』,太多想做卻無力而為,化為無奈,綑綁於心。生活是種修行,修的都是難題。有時覺得,我們都只是在那些難題的夾縫中,找個勉以安身立命的空間而已。也就是說,『修』不是解決難題,而是調整自己,調整到能跟難題共存的狀態。」我。


「其實我想說的就是生活,一般慣性都是先『有』、再『做』,然後才能『是』。創造是先『是』、再『做』,然後才『有』,柏勳,我們是畫家,我們畫畫,然後我們擁有我們的成功。」齊簡回。


謝謝你,我想我還不太懂,但有個人可以講、可以聽,感覺滿好的。」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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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太懂齊簡最後討論「有、做、是」的意思,卻對能有一個朋友願意傾聽我這無厘頭的亂想法感到感動。我明白,他將藝術家放在某個高度,那裏可能有一片新的視野、新的環境,甚至新的空氣,他在這裡將創作者和一般人區分出來,然後以自己的態度與力量去型構這樣的空間,專注、理性且用心。


下個月他即將在台中的「亞米藝術」個展,很歡迎大家一起來看,我跟你們一樣期待,像如此難得一見的藝術家,這次又將透過作品,讓我們看到怎麼樣的風景,帶領我們進入什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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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DM

間際齊簡個展


展期 \ 201354 – 62
展場 \ 亞米藝術(YAMI ART SPACE)
地址 \ 台中市西區向上路一段79668
電話 \ (04) 2301 22520922 005541
開幕茶會 \ 54() 30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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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連結

2013年4月9日

高雄人來了 - 《遠方的故事》巨型公仔創作

這是完成的樣子 , 以下有創作中的圖片
去年在嘉義的巨型公仔創作無疑是很特別的創作體驗,很幸運的,今年也有,在高雄。

整個三月幾乎讓我忙得天昏地黑,直到這週才得以喘息。雖然去年因新世代圖像+媽祖北港進香團》的經驗,就曾在群眾川流不息的故鄉高雄觀光勝地「駁二藝術特區」進行創作,觀者對話在所難免,但這次的經驗比較特別的一點,就是除了陸客儼然成為參觀者的大宗之外,他們「好學不倦」,不斷地向創作者聊天、發問的個性,讓我不自覺地認為怎麼台灣本地人似乎反而內向多了?


這是粗胚, 事實上它們底下早就厚厚的一層漆了,畫起來很凹凸不平很費工
剛上完底色的樣子
 這個美麗的女助理, 沒錯~她是我妹, 目前單身!!
真的是很認真在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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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我遇到一個約莫70歲的歐巴桑,從她流利的國語來判斷,應該是擔任公教職的外省人(在此無意挑起任何政黨或省籍情結,說她是「外省人」也不過是想讓讀者更清楚了解其身分)

「你好,能不能請問一下,這裡為什麼要叫做『駁2藝術特區』?」她問。
「我不知道耶,或許妳可以問一下前面的服務人員。」我回。
「這是我第一次來高雄玩。」她說。
「是唷!那請問妳是大陸人還是台灣人?」我開始感到好奇。
「怎麼會這麼問? 我是台北人,這輩子第一次到高雄來玩。」她說明。
「喔~別誤會,因為通常會跟我們創作者聊天的,都是陸客居多,那麼請問妳,對高雄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嗎?」住在同一座小島上,卻沒到過它的第二大都市,儘管也常覺的高雄或許沒有什麼特別一看之處,但她的說法還是讓我頗感不可思議。
「你們高雄人,對自己的土地幾乎都漠不關心,而且很有錢。」她斬釘截鐵。
「怎麼說?」我訝異。
「我來找我弟,他工作忙,所以我獨自搭大眾交通運輸工具遊高雄。昨天我搭捷運到『生態園區站』,想要去生態園區走走,卻發現出站之後,沒有任何人知道生態園區在哪裡,甚至不曉得為什麼這裡要叫做生態園區站。連續問了五個,其中一個甚至是坐在自家門口乘涼的老翁,卻都沒人知道,所以我認為這裡的人對他們生活的環境不關心、冷漠。」她開始娓娓道來。
「那妳是否想過,會不會是政府在取站名的時後就亂取呢?」回想起來,生態園區站離我家不算遠,卻真的沒聽說過該地點有此園區,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想幫在地人辯解。
「不!政府沒有亂取名,後來我按照地圖,在離站不到一百多公尺的地方,就找到了生態園區,該捷運站取此站名很合情理,而你們當地人,顯然沒有用心去了解自己所居住的城市。
另外,前天我從左營高鐵站出來,問了站務人員,該搭幾號公車到高雄榮總醫院,問了三人卻都沒人可以回答我,他們都要我直接搭計程車去,你們高雄人也太有錢了吧,都搭計程車耶。但是我後來靠著自己查地圖,還是找到了可以直達榮總的公車。」歐巴桑滔滔不絕。
「我上次搭公車已經是十幾年前,高中時後的事,當時的高雄公車辦得不太好,常等得很氣人,雖然不知現在是否改善了,不過我們也都習慣騎機車,搭捷運的風氣似乎也是從去年開始才慢慢變好的。我想,並非高雄人有錢,只是大部分的人還是習慣機車,畢竟高雄的路況沒有台北擁擠,妳是外地人,他們當然要妳搭公車。」我解釋。

之後歐巴桑交代了她神乎其技的搭公車和找公車的功夫,以及接下來的行程後,才跟我道別。那是一種類似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外人看高雄人是這種看法,不認識自己的土地、並且有錢。仔細回想,另一個我熟悉的都市「台南」,雖然公車似乎也很難搭(真的沒有在台南搭公車的經驗),但對台南的了解,似乎較高雄多了幾分熟悉,歐巴桑說的不盡然完全不對,也許這也值得高雄人好好的思考一下。

完成~前面
完成~左側面
完成~後面
完成~右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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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地創作的狀況絕對有別於在工作室,是無庸置疑的,跟現場環境與人群的互動,可說是除了創作的意外收穫。例如像照片中的狀況,有調皮鬼將「高雄人來了」偷偷用噴漆改成「高雄大來子」,我和替代役的朋友們,將顏料調成跟背景一樣的顏色修補回來,也算特別的體驗。

雖然是惡作劇 , 但我還是認為他很有強占精神!!

不過 , 幫忙補上色的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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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2013年4月2日

《模糊意識 - 域外之境》


上一篇文章簡要說明我近五年的創作脈絡,在檢視一路走來的過程種種,也發現了一個相當有趣的現象,最早期的作品《模糊意識》系列,當時大約畫了二十幾件,雖然曾經得到某些獎項的肯定,不過因為當時剛開始起步,有看過這批作品的人並不算多,直到這兩年,才陸續有些配合建設公司的設計師或建築師,對這個階段的創作表示關注。他們透過畫廊,希望我能夠以舊的風格,特別位建案繪製藝術作品。

今年因為某個建案的配合,接了一件大型作品,尺寸約4x6公尺算成油畫1200號。

我向新台灣壁畫隊的總部「白屋」租借了位在高雄市橋頭糖廠的倉庫做為工作室。由於尺寸過大,一體成形不易,加上恐怕也找不大那麼大型的卡車運送畫布,我將畫布分解成4張,除了方便運送,也方便搬移,能夠應付創作過程需要的滴流與渲染等效果。
光是將拆成四張的畫布打底就夠累人了
將打好底的畫布平鋪放在地上

擔心畫出來的東西與建商簽約的稿子產生太大的差異,畫廊借我投影機方便打稿,這也是我在創作生涯裡,第一次用投影打稿的方式畫圖。不斷的搬移、修補之後作品總算逐漸成形。
投影機打稿
作品真的很大,即使站到高台上,伸手還是無法搆到畫布頂端。

過程中每天與蚊子為伍,讓我搞不清這件作品誕生之後,我是否該為那些壯烈犧牲的蚊蟲們吃上一個月的齋。記得某個傍晚,畫圖累了正在休息,專心地玩著手機,沒發現位於隔壁工作室的李俊賢館長,就站在我的後面抽著菸,他露出驚訝的口氣說:「這輩子還沒看過有人畫這麼大的圖。」我被他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隨即接著說:「我也是...」。

這件作品的完成,過程相當辛苦,直到確認作品掛上牆面無誤之後,我才展現了笑容。

作品懸掛,工人很細心地幫我的忙。
 
完成!
整個從遠方看到的作品

該感謝的人太多太多,除了願意給我機會,且不怨其煩適時給我幫助的畫廊,時常到工作室幫我搬移作品的家人、聽我抱怨創作困難的朋友、幫我設法安裝作品的藝術家趙南開租借場地給我的白屋、總是分享創作經驗和適時泡茶請我喝的藝術家陳彥名哥,還有讓我相當尊敬的李館長,我都由衷感謝。要是沒有你們,我真的沒有機會能夠完成這件作品,真是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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