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25日

新台灣壁畫隊 / 瘋台灣

作品前合照
 新台灣壁畫隊的活動一直很多,可想見的各式採訪也就不斷地出現。今年初登上了蘋果日報(可惜報紙沒有留著)之後,三立新聞台的「發現新台灣」和生活旅遊頻道的「瘋台灣」也都跟著來採訪(蘋果日報的威力真的很強大啊!!)

瘋台灣的Janet非常具有親和力,比想像中更沒架子。即使在吃飯中,那種不認識的路人甲要求與他合照,都還是願意放下手中的飯碗,讓我認為相當難得。事實上我們幾個年輕藝術家只是跑到現場當臨時演員,搬東西、當背景之類的,鏡頭不多。不過作品能夠和他合照,還是可說是特別的體驗。

新台灣壁畫隊(新台壁隊)相關訊息連結
http://arches3645087.blogspot.com/2010/12/blog-post_16.html
進入白樹社區畫壁畫的相關訊息連結
http://arches3645087.blogspot.com/2011/03/blog-post_09.html

俊賢館長和Janet跟大家討論作品
我就搞不懂為什麼上電視就一定要擺這種怪動作
突然發呆

白樹村第一靚女 - 李宜柔

作品全景

相關報導

 

2011年3月18日

《No Angel / 彩虹天堂夢》


文/Fifi飛 圖/黃柏勳

【她愛他:Over the rainbow】

不願意規範愛的定義,卻執著地想將某些人的身影定格在生命的框架中。
「我們都是心很大,眼很小,明明說要放手去愛,卻總是看見那些人。」

***

妳說,
妳難過的,不是情感的離去,
而是無法收拾的依賴與愛。

***

我年過三十,很懂得如何為情感關係埋下伏筆,
我將不能愛的人定義為很重要的配角,並且安排著人人稱羨的溫馨情節。
我願意,也想要這麼做。

***

明明知道無法一同走向愛情的彼端,
卻仍堅持在友情的這端拉著手不放,
幻想有天一覺醒來,已經跨越那道彩虹。

***

房號612,是小王子居住的星球。
多麼想、成為他鍾意的小王子。
最終連狐狸都當不成,只成了什麼都不像的模仿貓。
愛的這麼不像樣,不像女孩也不像男孩。

***

連夜搬了家,像極了逃難的過程有些荒謬。
我只想,逃離那個讓兩人都為難的模糊地帶。
還以為搬離一個城市有多難,沒想到也只是兩趟車程就徹底離開了。
還以為那種愛有多捨不得放手,其實也只是像鎖上門並歸還鑰匙的一瞬間。

***

我回望,發現
那道彩虹,根本不在我的世界裡,
緊抓不放的手,只是夢中旅人,
我只是住進了有他的城市的某個房間,從沒到過612星球。

***

回憶、眼淚和遺憾很難收拾嗎?兩天就打包完了,只是我帶回了自己的城市。

【他愛他:刪除】

夢境編號9567
我們一起去旅行,坐上一列從沒有到達過目的地的火車。
或許有過簡短的交談,但我忘了,也不記得有沒有真正好好看過對方。
僅僅0.05秒的照面,卻一起看了某些無法被遺忘的風景。

***

然後,你開始剪起指甲,異常認真。
開始,我有點訝異,以為、應該要有更多對話的。
但空氣裡,只剩下你剪指甲的聲音,跟著普快車的老舊電扇嘎嘎作響。
我並沒有一如往常地戴上耳機,逃避過於喧囂的孤獨。

***

卡、卡、卡。
讓我想起曾經寫過並自導自演過的劇本「敲三下」。
你好嗎?
我很好。
想念嗎?
我想你。
但一直到最後,敲了三下,隔壁的女孩回應著「我需要妳」,這個敲三下的女主角,就在台上緩緩倒下,再也沒起身。

***

答錯的,不只是四個字。
Knock、Knock、Knock。
是哪三個字?
到死都不能說。
只能說,某些人終究答錯。
但世界並沒有規定,人永遠都應該得到想要的答案。
並且死亡,只是一齣灑狗血的荒謬劇。

***

卡、卡、卡。
我聽著你規律的指甲剪。
想起佛祖拈花微笑的故事。
但祂一拈花,畢竟只有一個弟子會心。
我缺乏慧根、也沒有大慈大悲的胸懷。

***

我猜想,指甲剪,是剪去多餘的關係。
最後,我在夢境裡,在那個飄著毛毛雨的窗邊,看著窗上的水珠斷點、接續成一條條橫溢肆流的離心線,然後,沉沉睡去。
不知道你是否出了站、也不知道最後我到了哪裡。
像是某種藝術片,少了某些情節,也不會影響的結局。
放映結束,光線昏暗,難以找到適合的台階下。
但不管過程是哭是笑,終究必須推開戲院大門。
不需要患得患失,畢竟離場的姿態,已經練習過多次。
腳步瀟灑,背影從容。
只需要剪去一角,留下自己想要紀念的票根,就可以前往下一站。
就把錯覺,留給來不及拍照留念的過窗風景。
等我出站,請擁抱另一個我。
至於那些難堪的喜歡,不需要說些「謝謝、對不起」的客套話,也無須同情難過。
都已是過客了。

***

夢、這不就醒了嗎?

【他愛她:無境漂流】

他是漂流的。
卸下五官,走過空氣,平躺在眼淚之上,藍藍的、消失。
你不會知道他正在漂流,就好像、他從沒消失過一樣。
關於悲傷,證據不足。
他可以隔著玻璃、冰冷地熱愛全世界。
或者喧鬧著、將痛楚狠狠地從身上、從心裡撕開、拔除。
如果玻璃蒙上了霧氣,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只能瀏覽,對他一遍又一遍的想像。
但無法參加。

***

這天,他終於從背包拿出一張地圖。
「就是這哩,我想去的。」他指著一個沒有名字的地點說。
「那我呢?」女孩問。
他再度指著另一個沒有名字的地點。
距離不遠也不近。
「妳在這裡,我在這裡。而我們、或許還沒相遇。」他說
原來歸期,無有效期限。

***

最後,他以愛盡全力地搭建起一個小小的房子,把所有愛、都用盡的那種,雖然、不夠華麗。
然後漂流著,藍藍地、消失。
空屋子沒有了屋主,他也不在乎未來誰將進駐。
但那感情的線索,還調皮地藏在某一個神秘的角落,等待陌生人來認領。

***

而他…。
終究誰也說不準地旅行去了。

2011年3月16日

強占民宅藝術工作室

2010年底開始,我和黑雞在台南市慶中街的某間二樓透天厝占地為王,成立「強占民宅藝術工作室」。


根據調查,這個透天厝的所有權屬於台南市政府,管理權屬於國立臺南大學。南大又委託美術系管理,所以在此成立「臺南大學慶中藝術特區」,本空間則開放為美術碩士班空間組的研究室。不過,因為現在空間組的研究生,藝術創作的工具通常仰賴電腦居多,這個透天厝裡沒有網路可供使用,所以這裡雖然名為「研究室」事實上卻比較接近「倉庫」。

另方面,身為嘻哈塗鴉客的黑雞先生(Mr. Ogay)雖然是南大美研所西畫組的學生,卻跟屬性較為古典學院派的同學們格格不入,待在學校的西畫教室也總是渾身不自在(這是黑雞先生本人的說法,我則是根本懷疑他已經被退學了)。鬼牌吳學弟則一直在所內被當成個體戶存在,尤其在碩三時期可說被指導教授流放似的,每個同學看到他都不敢靠近。

黑雞先生(Mr. Ogay)和鬼牌吳兩位南大美研所的邊緣人,終於在2010年的秋天開始搬入一些私人物品,向學校已「打掃清潔與整理」的口號呈報,拿到這裡的鑰匙,就開始一連串的進駐計畫。一開始他們只是希望把這邊改造成一個可供南大美研所的同學們聊天或談藝術的空間,甚至舉辦了第一屆「買不起路邊藝博會」(我認為他們根本只是想要找個地方黑白舞),但這個想法顯然在這個逐漸泡沫化的後師範時期效果不彰。

2010年底,鬼牌吳入伍服役,這個房子就只剩黑雞一人獨坐空城。當時的我剛好在尋找合適的工作室創作,同時也和黑雞有個小聯展「電資病事件」所以就接受他的邀約,正式進駐這個空間。原本即將熱情有如風中殘燭的黑雞就和我每天到這裡報到,整個空間又開始活絡起來,甚至無意間還登上了2011年1月21號的蘋果日報藝文版。某個朋友甚至開玩笑說「強占的民宅也能上報啊?」從此之後,我和黑雞決定將這個空間正是正名為『強占民宅』。

這個空間正名之後,我們甚至廣邀親友來此舉辦「強占民宅喝春酒」,來往的遊客越來越多(大概是拜蘋果日報所賜),現在偶爾都會有人敲門參觀,甚至某些外拍族或者即將結婚的新人也會在此取景,這個景況越來越接近黑雞先生「想低調卻越來越高調」的特質,我們都不知道這個空間哪一天會一發不可收拾的被臺南大學回收使用,但在此之前,這裡是『強占民宅』。





 







2011年3月9日

新台灣壁畫隊 / 進入社區畫壁畫

左起: 李俊陽. 林書楷. 黑雞先生 . 何政億 . 蔡孟閶 . 黃柏勳 . 可樂王


短暫幾天的創作行旅、幾個藝術家千里相會的偶遇;也是將作品真正帶入社區與群眾的對話。

白樹社區裡、侍奉王爺公的代天府前,我們咒罵南臺灣早春的艷陽、歌頌白樹傳說和府裡的降龍伏虎、譜畫藝術家和在地居民的笑顏。

兩週前我們強占民宅集團的成員(我、黑雞先生、林書楷)一起到橋頭參加新台灣壁畫隊(新台壁隊)的第二階段創作計畫:進入社區畫壁畫。工作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橋頭文史協會,第二階段則是相距不到2分鐘車程的白樹社區。

參加的藝術家有:李俊賢、妙工俊陽、可樂王、張新丕、蔡孟昌、黃柏勳、黑雞先生、林書楷。另外還有橋頭白屋與橋頭文史協會的夥伴。工作的過程非常愉快,白樹社區裡面的代天府還招待我們到附近的柑仔店飲料無限量暢飲。柑仔店的5歲和8歲小朋友也跟我成了好友。以下為這次活動的照片

壁畫現場,橋頭文史協會

跟李俊賢(高美館前館長)討論壁畫,討論要把他畫好的圖右蓋上去,館長口中露出''和顏悅色的殺氣''
創作空閒時
左起 : 林書楷 . 黃柏勳

強占民宅的幹部們 , 左起 : 變態 . 參謀長 . 執行長

創作進行中
現場全景

討論第二階段

完成景A

全景圖B

2011年3月4日

2008年的創作自述結論

2008年曾經寫過一篇小論文式的創作自述。我將一直在創作上秉持的信念做為整篇創作自述的結尾,事隔接近3年的今日,很慶幸這些信念依舊。以下為當時的結論。

-----------------------------------

活中有太多事無法盡如人意,當遇到挫折,我們總是想著另外一個出口,在「現實以外的時空」裡。這個時空,意味著每個人不變的嚮往。那個世界無與倫比的美麗,就像一個烏托邦。烏托邦之所以不朽,在於它永遠無法實現,而我們總是透過創作,在想像的世界裡不止息地追求。對我而言,找尋現實以外的時空出口,並不是消極地不願意面對現實。當從這樣的時空回來,能更有能量去面對這片無法盡如人意的生活。這個世界因為有科學家、工程師而更便利;因為宗教家、教育家而更和諧健康,卻只有藝術家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麗。當面對迷惘的現實而對生活感到無奈,過去所有創作人的作品總是能讓我為之一振,並且再次確認自己正處在一個無與倫比的美麗世界這個事實。


王家衛(Wong Kar-Wai ,1958~),在《2046》 裡尋找過往的記憶、九把刀(本名:柯景騰,1978~)在《殺手系列》 裡摸索正義的形狀、1960年代的傑克森.帕洛克(Jackson Pollock,1912~1956)在廣大的畫布中尋找遼闊無盡的自由、尾田榮一郎(尾田 栄一郎,1975~)在 《航海王》(One Piece) 裡找尋全世界最豐滿的寶藏。我用創作懷念已經走過的每一個紀念日。只有在作品裡,我可以看到永遠美麗且不會消失的美好年代。

這些作品給我新的希望。相信他們在作品能夠傳遞到每個人的耳裡或眼中之前,必定走過了許多坎坷、面對了許多挫折。因為堅持,他們讓這個世界又美麗了一點點。當徘徊在放棄邊緣,我總是藉由這樣的想法提醒自己其實並不孤單,但願有朝一日,我的作品也能夠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用任何形式或方法來為另一個困惑的人打氣,並且給他堅持下去的勇氣。

日本知名建築師安藤忠雄(あんどう ただお,1941~),在《4m×4m的家》完工後,回想起該建案屋主在這個窄小建地裡,對「家」的堅持與渴望,他從落地窗遠眺著瀨戶內海並堅定的說出:「我們可以活得很辛苦,但我們也能夠活得很有尊嚴。」我用這句話作為自我勉勵,並期許自己能夠在未來的創作路上堅持一直以來的信念。
跌雷嘻 壓克力彩 130x162.5cm 2009



2011年3月2日

既豐富又寂寞(轉載)

本文轉載自FiFi飛於2009年9月17的臉書網誌

塑膠心藏 壓克力彩.木板 2009 54x61cm


既豐富又寂寞


黃又完成了一幅作品,他說他正在上一層厚重的亮光漆。

畫、本就繽紛,美得像是另一個世界。
「這是我眼中的台北,既豐富又寂寞。
「我要每個人都被吸引走近觀賞,
「然後離開之後卻感覺什麼都沒有得到,
「就像假的塑膠花一樣。」

黃畫的時候,重複聽著Radiohead的Fake Plastic Trees。
不知道為什麼,既豐富又寂寞,讓我想起K。
他總是豐富的。有源源不絕的創意、工作狂的幹勁、五光十色的生活、偶爾也是個稱職的文青。
當然,戀愛約會也豐富。
像那面繽紛的畫布,很容易,人們都會成為欣賞他的人。

但又不知道為什麼,你無法從他身上得到太豐沛的情感回饋。
不是冷淡,就只是理智。
理智地像是在網路上親愛的來親愛的去、他卻很明白誰才是他親愛的那種。

他寂寞嗎?我沒辦法為他定奪。
但我肯定他在心裡藏了一個非常隱晦的自己。
就像繽紛的畫布,構圖裡我看見的盡是混亂又糾葛的情緒或回憶。
只是最後,人們看見的是,一幅美麗的畫。


「喜歡嗎?」黃問。
「不喜歡。」我說。
「為什麼?」

因為太難抗拒,所以不喜歡。
而且,我不是那個看完以後卻覺得毫無所獲的觀賞者。
對於容易投射太多情感在作品裡的人來說,那是個難以淺嚐即止的誘惑。
像裹著焦糖糖衣的蘋果,雖然不見得有毒,但會上癮。

因為太難抗拒,所以得逼自己說不喜歡。
我是說畫,不是K。

She looks like the real thing
She tastes like the real thing
My fake plastic love
But I can't help the feeling
I could blow through the ceiling if I just turned and ran
And it wears me out
It wears me out

「這裡面太多情緒了。」我別過頭去。
「那只是妳的詮釋。與畫無關」黃說。

所以,一切都只是我們自己的詮釋?
或者,也許,我們總是保留自己想要的答案,
總是採取自認為最好的姿態,
面對著那幅畫、那面鏡。

看到的既豐富又寂寞,是自己吧。

If I could be who you wanted
if I could be who you wanted
All the time.....